论秦观爱情词的词史意义_毕业论文(编辑修改稿)内容摘要:

坡辞胜乎情,柳永情胜乎辞,辞情兼胜者,唯秦少游而已。 ”⑤《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亦称秦词“情韵兼胜,在苏黄之上”。 这里的“辞情兼胜”、“情韵兼胜”,即是指秦 观善于运用流畅清晰的章法、委婉蕴藉的字法以及悦耳动听的音韵,情景交融,意境相谐,将内心积郁的感伤情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他的爱情词大多蕴涵着浓郁而真挚的情感,语言平易浅切、清新自然,善于借助景物描绘,营造凄美幽邃的意境,以迂回婉转的方式,曲折见意,风格缠绵悱恻、含蓄隽永。 秦观的爱情词 , 多写哀婉悲凄的情思。 早年写儿女柔情 , 专擅离愁别恨 , 情调低回婉丽 , 如“新愁知几许 , 欲似丝千缕。 ” (《菩萨蛮》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 ” (《虞美人》 )“夜来酒醒清无梦 , 愁倚阑千 , 露滴轻寒 , 雨打芙蓉泪不干。 ” (《丑奴儿》 )被贬之后 , 羁旅行役 , 滴怨伤感 , 词风更见凄婉悲苦,甚至“变而凄厉矣” (王国维《人间词话》 )。 如“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踏莎行》)“日边清梦断 , 镜里朱颜改。 春去也 ,飞红万点愁如海”(《千秋岁》)“恨悠悠。 几时休。 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江城子》)“人人尽道断肠初。 那堪肠已无。 ”(《阮郎归》)这些词句,字字都渗透着词人伤心的泪水 , 充满着深重浓郁的愁恨 , 难怪被冯煦称作“古之伤心人”。 冯煦还说:“他人之词,词才也;少游 , 词心也。 ”(《篙庵论 词》)秦观词中那种哀伤幽戚、缠绵感伤 , 并非“为文造情” ,而是从心底流出的真挚深沉的情感。 10 秦观的爱情词缠绵深挚,沉痛哀绝。 如《减字木兰花》: 天涯旧恨 , 独自凄凉人不问。 欲见回肠 , 断尽金炉小篆香。 黛蛾长敛。 任是春风吹不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词表面上写一位独处女子深长的相思愁情。 而本质上 , 又何尝不是秦观仕途不遇 , 屡遭贬滴流放 , 飘流天涯 , 困顿绝望 , 凄苦无依 , 愁肠寸断的内心表述。 秦观的爱情词并不都是抒写爱情,或借男女的相思之愁来抒发自己的羁旅之思,或遭贬后孤独苦闷的心情。 又如《阮郎 归》: 潇湘门外水平铺。 月寒征掉孤。 红妆饮罢少脚橱。 有人偷向隅。 挥玉著 , 洒真珠。 梨花春雨徐。 人人尽道断肠初。 那堪肠已无。 此词写于绍圣三年秦观自处州贬徙郴州,途经衡阳之时。 “红妆”的哀怨 , 无疑是词人自我遭贬后孤独悲伤的投影。 结尾二句,以“人人”句言人之常情,却又用“那堪”句收束,常人都知道断肠之痛,更何况连肠都没有了呢。 词人以“肠已无”翻进一层,状彼时痛苦到近乎麻木的心理状态,将痛苦之状渲染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无怪乎明人杨慎看到这里,随手就批道:“此等情绪,煞甚伤心,秦七太深刻矣。 ”⑥这种委婉曲 折的表现手法,不仅使感情的表现更加强烈、曲折、深遂 , 而且情感更加一波三折 , 摇曳多姿 ,韵味悠长。 (三)在音韵方面,秦观的爱情词声韵谐美,叶梦得在《避暑录话》中说:“秦观少游亦善为乐府,语工而人律,知乐者谓之作家歌。 元丰间盛行于淮楚。 ”秦观精于音律,他不仅能自度曲,而且在填词时也恪守牌调、音律。 他填过的词牌词谱 , 常作为后人填词的范式。 秦观精于音律 , 作词严于持律。 有人逐字分辨了其词作《满庭芳》“晓色云开”的字音,来说明“秦观词五音相宣,轻重悉异,低昂互节,富于声情摇荡之美”的特点。 此外 , 秦观还善于运用 去声字 , 宋人沈义父《乐府指迷》认为,词之五音中,“用去声字 , 最为紧要”。 万树则进一步指出,仄声的上、去、人三声,“当用去者,非去则激不起”。 “这是对秦观等人词学经验的总结,同时也足以说明,秦词烙守词律,细分五音的情形。 ”⑦ 秦观善于择韵,使其爱情词作情韵相谐。 秦观好用密韵,如他常用的词调《画堂春》、《醉桃源》、《调笑令》、《临江仙》、《如梦令》、《菩萨蛮》、《千秋岁》等,都是韵密的牌调。 韵密的词调,更便于抒发凄婉的情感。 另外,在押平声韵时,秦观喜欢用萧尤韵 , 清周济认为“萧尤韵感慨”(《宋四家词选目录序 论》),这与“将身世之感打并人艳科”的秦词相当契合。 他也善于择调,使其声情相依。 曲 11 调有长短之分,更有调情之分。 填词选调时,要求调的声情与词的文情彼此谐和 , 融为一体。 《满庭芳》是长调中最和婉的 , 他填了六首《望海潮》最宜铺陈,以表达富丽景物和高华旖旎的情调,他填了四首《如梦令》、《调笑令》韵密而句式长短错落,适于表现缠绵凄婉之情,他分别填了五首和十首。 由此可见,秦观填词更倾向于选择舒徐和婉,温柔徘侧的词调,来抒写自己幽婉缠绵的情致,使声情相宜。 如《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词熔写景、抒情与议论于一炉,叙写牵牛、织女二星相爱的神话故事,赋予这对仙侣浓郁的人情味,讴歌了真挚、细腻、纯洁、坚贞的爱情。 词中明写天上双星,暗写人间情侣;其抒情,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倍增其哀乐,读来荡气回肠,感人肺腑。 语言精炼,意蕴丰富,韵味悠长,尤其是“金风玉露一相逢 , 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 , 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两句,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四印 斋本《草堂诗余》引沈际飞语)。 《词林纪事》引楼敬思语:“淮海词风骨自高,如红梅作花,能以韵胜,觉清真无此气味也。 ”此处的“韵” 指“清雅”之美 , 如红梅之玉骨冰肌、高洁清雅 , 纤尘不染。 秦观词以其“情韵兼胜”深受赏识,它和婉醇正,典型地体现出婉约词的艺术特征,被称为“婉约词人之冠” (明• 王世祯《花草蒙拾》),对婉约词的发展产生了直接而深远的影响。 (四)在词境方面,秦观爱情词的词境特点是凄凉伤心。 冯煦在《蒿庵词话》中说:“淮海、小山真古之伤心人也。 ”这种评价一方面道出了词人秦观坎坷的人生遭遇,一方面也揭 示了淮海词的词境特点:凄凉伤心。 此外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少游词境,最为凄惋,至‘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则变为凄厉也。 ”也道出了秦词词境的特点:凄惋,后期则变为凄厉。 在秦观的爱情词中常出现这样的景物和物象:“缺月”、“孤鸿”、“寒枝”、“斜阳”、“暮云”、“寒雨”、“春寒”、“孤馆”、“杜鹃”、“落红”、“黄昏”等,这些景物在颜色上是凄迷、灰暗 , 空间上是孤独、压抑,冷暖体验上是寒冷、潮湿,在时间上是迟暮、流逝的,加之在文学传统中这些景物无不表达了冷凄、哀伤的感情,成为失望、伤心和愁怨的抒情 象征。 另外,词中描画人物心理感受的词语有“恨”、“怨”、“红泪”、“无语”、“憔悴”、“寂寞”、“无奈”等,这些描写心理反应的词语均为伤悲、怨恨之 12 代表。 伤感意象和心理描写语汇的使用,使秦词的词境基调显得凄冷和悲情。 秦少游一生遭遇坎坷,失意潦倒,而生性多愁善感。 这使得他整个生命基调是感伤的、凄苦的,这种生命基调决定了他词的情调也必然是感伤的、凄苦的。 他生性敏锐善感,青少年时豪迈俊逸,慷慨陈辞;志向高远,气势恢宏;好大嗜奇,喜读兵书,以为“功誉可立致,而天下无难事”(陈师道《秦少游字叙》)。 不料,世事艰难,他 37 岁时才中进士,到 43 岁才谋得秘书省正字一职,不久就被卷入党争的政治漩涡,先后被流放到郴州、横州和雷州。 由于他对人生期望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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