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社会正义(编辑修改稿)内容摘要:

在所有人都可以“互换”的情况下,用王元化的话说—— “一通‘鸟乱’”之后,停下来了,均衡了,没有人再想和另外的人换位置了,这就是纳什均衡的思想导出来的“无嫉妒状态”,或者也叫“无交易状态”。 这是费施伯恩的解决方案,但我个人觉得,这里还有一些问题。 大致上,“平等”( equity)和“公正”( fairness)有这样重大的区别, 平等,我们只能根据一个社会特定的文化、传统与伦理,因此,它是 历史情境依赖的,也就是说,它没有一个普适的原则,除了刚才提出来的三项基本原则之外,在运用这三项基本原则的时候,每个特定社会都有自己的文化传统、社会历史风俗、图腾与禁忌。 你要是按照外部的标准,你就要援引对于这个社会的人类学的研究等等。 比如说中国社会,有一位学者(秦晖)提出来了,什么叫公平。 我们中国社会的家长觉得老大不如老二聪明,这家长只有 1000元钱,只能养一个孩子上大学,于是家长说:老大,你下地种田去。 老二,你上大学去吧。 这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就是“公平”。 秦晖给出的例子就是现实世界里的例子。 那么,你怎样运用这 三套原则呢。 这种公平是 equity 意义上的公平,它是从社会传统的意义上来界定的。 但是对于fairness 来说呢。 老大会想:这不是 fair 的,我比他大那么多,我下地种田养着老二。 所以这时候,就是 fairness 的问题,就是,他宁愿和老二互换一个位置,宁愿第二个生。 这是个问题,这问题最早不是我提出来的,有一次布坎南问过这样的问题。 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免于嫉妒的,但是,这样一个免于嫉妒的状态,能不能等价于社会成员之间的无交易状态。 有些时候是不成立的。 比如,我想和柏拉图换一下社会位置,我能回去吗。 这是布坎南当时提的 问题。 再比如,布坎南想当中国人,那这种 变化 很困难,很多困难都发生在互换的过程中,因为它是不可逆的。 这样,从主观价值论 —— 也就是工具个人主义的立场出发,给定一组个人的偏好,什么叫公正( fairness)呢。 按照费施伯恩的看法,就是和“不存在嫉妒”这样一种内在标准紧密联系的,费施伯恩用了最简单的数学符号,即,( ib , ir )代表第 i个社会成员的“收益 风险组合”,它是“公共知识”,然后,我们来看他是否愿意和第 l 个社会成员互换“收益 风险组合”。 这样一种主体之间的“收益 风险”的比较方案,不需要“主体间比较”( Interpersonal parison) ,它是主体内部的。 这里不涉及基数效用和序数效用的问题。 比如你只要觉得你想和比尔 .克林顿( Bill Clinton)互换一下,那么就说存在着你对他的“嫉妒”。 (没准你在白宫坐上一段时间按你就会发现这样换不上算了。 ) 第二个对于研究思路的批评是:如果一个社会达到了无嫉妒的状态,意味着没有人愿意偏离,那么,它是否有效率呢。 或者,它必定要导致无效率吗。 文化革命之前 ,城里人很少有人互相嫉妒,大伙都是 28块钱,都穿蓝色或者灰色中山装,你不涨工资我也不涨„„所以,无嫉妒是不是就等价于无效率。 或者无嫉妒的状态是不是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可接受的无效率。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西方人现在很关心社会正义问题,有很多中国人, 比如万圣的那位书商,当时他的书店还没有这么火热,当时我和小崔在读书编辑部讨论社会公平和现代性等问题,人家这个老板说的很切实,说你们现在就讨论这个问题,是吃饱了撑的 , 很多农民吃不上饭呢,你讨论什么公平问题。 昨天吵得不可开交,很多农村上来的学者强调,现在还是效率优先,不是公平 优先,你们自己有自己的判断,每一个个人都是一个主体。 ( 32: 19—— ) 7, Luis C. Corchon, A Proposal to Unify Some Concepts in the Theory of Fairness, Journal of Economic Theory 101,540571(2020) 这篇文章也是最近发表的,也是一个欧洲学者,在《经济理论杂志》( Journal of Economic Theory)上发表的,他试图提出一个整合上述所有费厄泼赖理论的框架, 接着卡尼曼( Daniel Kahneman) 的思路 ,提出一个纯粹的、主观想象的要求,和主观想象的公正,这两者之间是否能够吻合。 如果能吻合,也就是说,存在着一个映射的不动点,那么,这个社会就达到了刚才说的“无嫉妒状态”。 然后,来研究这个不动点的各种性质。 这是他的思路。 你可以预想到他会用一些数学,包括:刻划预期如何被实现,如果实现不了,那么,从“实现不了”的那个状态建立一个预期,再本着这个预期的目标去追求你的“幸福生活”,然后,等到了第二个“实现”呢,你发现还没实现你的预期,你再建立一个新的预期之后再去追求一个新的目标。 你要不断地修改你的预期。 记得我们说过的关于幸福的预期效用函数吗。 这个思路大致上是沿着那个思路作下来的。 他介绍了两个主要的社会福利判断的理论,一个是阿马迪亚 .森( Amartya Sen)之前的柏格森到阿罗的“社会福利函数”的思路。 这个思路,就是把全部的可选分配方案按照一个社会成员的偏好排序,所有社会成员按照他们各自的偏好,对同一套社会可选 分配 方案 进行排序,这之后,柏格森,或者阿罗,通过一个社会集结规则(比如投票)。 试图找到一个“社会偏好”。 第二个思路,更数学化一些,叫做“社会选择算子”( social choice operator),这个思路比上一个更宽泛一些,试图包容上一个,除了刚才描述的假设,它还要假设我们允许个人的偏好可变(社会福利函数的思路不允许偏好改变)。 比如上文我们举的罗默尔的“灵活的分配正义理论”,就可以在这个框架里讨论。 社会选择算子的思路是:允许每一个人,在全部逻辑可能的偏好的集合上选择他自己的偏好,这时,社会选择规则是不是跟着每一个人的偏好的改变要发生复杂的变化呢。 是。 但是,但变化不能太剧烈。 如果太剧烈,社会就进入了混乱和无序。 社会选择算子提出了更复杂的任务,具有更丰富的内涵。 这样,在刚才的假设之下,或许存在着一些正当的集结规则,让这个社会能够集结所有人的偏好。 并且在给定的生产可能性曲线上有一个点,那个点给定之后,你就有无穷多个可分配方案。 它们的最大边界就是效用可能性边界。 在这个效用可能性边界上,我们来讨论社会最优。 所以 ,在给定的技术与资源边界上,可能存在着一些恰当的社会选择算子,能够选择那些令人满意的社会分配方案。 这是作者们提出的任务。 这样,他们假设在生产可能性 边界 上有一点 —— 即,我们假定生产是有效的,因此可以把精力集中到分配问题的研究上。 按照假定,每个人都可以逻辑可能的改变自己的偏好。 每一套个人偏好都对应着一个社会选择的结果。 一般均衡理论假设给定一套资源结构向量和一套技术结构向量,然后,给定偏好结构,三大结构给定之后,再加上一整套的数学假定(如连续性、凸性等),则可以证明存在一般均衡的价格和生产数量。 一般均衡的价格向量 ,点乘初始资源禀赋,就是每个经济人的财富,这决定了贫富差别。 那么,当个人的偏好发生变化的时候,比如昨天你是农民,现在你变成了上海的一个亿万富翁,随着收入增加,你的口味变了,“忘本了”。 偏好改变之后,一般均衡会跟着改变。 所以,全体逻辑可能的偏好集合里面的任何一个元素,加上给定的技术结构和资源禀赋结构,都给出一个一般均衡。 然后,这个一般均衡被社会选择算子映射成为分配方案,它是全部可选分配方案集合的一个非空子集。 然后,每一个社会成员,在这个社会选择算子映出来的象集合里面,也就是社会给定的分配方案的集合里面,获得他 特定的消费束,然后他实现一个效用。 但是,在比较公平和不公平 的时候 ,作者们创新的地方是:你跟什么比较。 你是和你以前当农民的日子比较,还是跟你现在的预期比较。 你上了北大了,你的预期是什么。 你的预期通常不会是毕业以后去当乡村教师,虽然有的同学作出了这个令人尊敬的高尚选择,但通常统计意义上而言,你的父老乡亲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大哥下地种田,供你上学,就因为你比他聪明一点点,他预期的是让你出国,找好工作,“挣大钱”。 很多学生都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 我碰到过一个校园才子,他们很爱读书,有的人到公司干了两个月,就回到北大 校园里泡着。 他不喜欢一个月两千块钱,就喜欢未名湖边上呆着。 所以,给定一个社会分配方案,你有了一个社会地位或者消费束,你会有一个“向往”,不再是和你以前的消费束比较 —— 那是经济学家的办法。 心理学家的办法是不认可那个的,你的向往可以使你以前的生活,你谈过一次恋爱,很可能你以后谈恋爱就总是想起你的初恋情人。 那是一种向往,但是大部分情况下你的向往是要不断修改的。 你是要向未来看的。 我们所谓的公正,就是你想象中的不平等,其实指的是你现在的状况和你向往的状况之间的差距。 这给人的不公正的感觉是最强烈的。 农民工进城,他不一定 会想象这时社会更加平等了。 Nonsense,昨天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间,你说一个农民工从陕北农村到了上海去当架子工,一天到晚在脚手架上,他挣钱多了,改变了以前的生活状况,但他觉得现在的社会更公平了吗。 我相信大多数问卷调查都会否定这个看法。 因为他看到了更富裕的生活。 他也是人,他向往,他要跟李嘉诚互换。 我认识一个开饭馆的老板,从内蒙到这儿来,刚开了一个小饭馆,第二天喝多了点就说:将来我就是李嘉诚了,他就是这么说的,也肯定有这个向往。 当多次博弈实现不了的时候,人们就会向下调整这个“向往”,“向往”的英文 aspiration是从赫伯特 .西蒙早期的论文里借来的一个词。 西蒙为了界定有限理性,提出“满意原则”,什么是“满意”呢。 就是,人们的行为不是最优化的,而是和向往水平( aspiration level)相比,如果距离足够小,人就不再进一步的行动了。 作者借用过来, i(a,u) 代表给定分配方案和效用水平以后的向往,如果在一个经济里面存在这样一个状态,就是每一个人的现实和效用所带给他一个向往,按照这个向往代 入效用函 数里得到 的效用函 数的水平 正好就是 他现在的 效用水平 ,i i i i i iu (a ) u ( (a , u )) ,那么就达到了一个不动点 , 这一分配方案就被称为是充分的。 如果存在一个分配方案所有社会成员的效用值相等 ( i i iz, (a ) u (z)) ,这一分配方案就被称为是平等主义的。 无嫉妒的分配方案是 “满意 ”的。 即 i , i i i i iu (a ) u ( (a , u ))。 也就是任何人得到的效用都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作者证明,一个纳什均衡解一定是充分的,一个无嫉妒的分配方案一定是满意的。 所以,我们说,无嫉妒的要求比 存在不动点的要求更强,因为它导致满意的而不仅仅是充分的分配方案。 但社会实际上只要充分的分配方案就够了。 但由于实证上的要求,人们总是提出无嫉妒的分配方案。 数学可以提出等价性定理,从当中我们可以看到哪个条件太强,应该减弱,但减弱之后,又带来一些困难,这是数学的好处,它让你想得更清楚。 作者们提问道,对于每一个经济,是否都存在着一个向往函数呢。 他问的实际上是一个泛函的问题。 给出了刚才那些解释之后,你很自然的就被作者带到了这样一个问题面前 —— 人们是怎样建立他们的向往函数的呢。 有没有一些规则。 在所有可能建立的,逻辑 可能的向往函数里面,是不是存在着这样一个子集,在这个集合里面的全部向往函数都和某一个经济相容。 也就是,这个向往函数配上偏好结构,技术结构和资源禀赋,就可以产生一个一般均衡。 这个一般均衡再配上社会选择算子的映射,导致一个分配方案的子集,这个分配方案的子集里面的任何一个分配方案,都满足这个向往函数,和这个向往函数配合起来都能产生一个刚才的那个纳什均衡解。 我们看到社会理论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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