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内传发例原文内容摘要:

柔,何也。 阴阳者,二物本体之名也。 盈两间者皆此二物,凡位皆其位,无入而不自得,不可云当位不当位,应不应,故于吉凶悔吝无取焉。 阴阳 之或见或隐,往来发见乎卦而成乎用,则阳刚而阴 柔,性格各见,功效各成,于是而有才,于是而有情,则圣德大业之所自出,而吉凶悔吝之所自生也。 刚之性喜动,柔之性喜静 ,其情才因以然尔。 而阳有动有静,阴亦有静有动,则阳虽喜动而必静, 阴虽喜静而必动, 故卦无动静,而筮有动静。 故曰:“ 乾 其静也专 ,其动也直;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 ”阴非徒静,静亦未即为阴;阳非徒动,动亦未必为阳,明矣。 《易》故代阴阳之辞曰刚柔,而不曰动静。 阴阳刚柔,不倚动静,而动静非有恒也。 周子曰:“动而生阳,静而生阴。 ” 生者,其功用发见之谓,动则阳之化行,静则阴之体定尔。 非初无阴阳,阴动静而始有也。 今有物于此,运而用之,则曰动;置而安处之,则曰静。 然必有物也,以效乎动静。 太极无阴阳之实体,则抑何所运而何所置邪。 抑岂止此一物,动静异而遂判然而两耶。 夫阴阳之实有二物,明矣。 自其气之冲微而未凝者,则阴阳皆不可见;自其成象成形者言之,则 各有成质而不相紊。 自其合同而化者言之,则混沦于太极之中而为一;自 其清浊、虚实、大小之殊异,则固为二;就其二而统言其性情功效,则曰刚,曰柔。 阴阳必动必静,而动静者,阴阳之动静也。 体有用而用其体,岂待可用而始有体乎。 若夫以人之嘘而暖为阳,吸而寒为阴,为天地止一气,而嘘吸分为二殊。 乃以实求之:天其嘘乎。 地其吸乎。 嘘而成男乎。 吸而成女乎。 嘘则刚乎。 吸则柔乎。 其不然审矣。 人之嘘而暖者,腹中之气温也;吸而寒者,空中之气清也,亦非一气也。 况天地固有之阴阳,其质或刚或柔,其德或健或顺,其体或清或浊、或轻或重、为男为女、为 君子为小人、为文为武,判然必不可使阴之为阳,阳之为阴,而岂动静之顷,倏然变易而大相反哉。 《易》不言阴阳而言刚柔,自其质成而用著者言之也,若动静则未之言也。 信圣人之言而实体之,可以折群疑矣。 7 九 彖爻一致 昔者夫子既释《彖》、《爻》之辞,而虑天下未审其归趣,故《系传》作焉。 求《彖》、《爻》之义者,必遵《系传》之旨,舍此无以见易,明矣。 《传》曰:“观其《彖辞》则思过半矣”,明乎《爻》必依于《彖》也。 故曰:“《彖》者,材也,《爻》者,效也。 ”材成而斫之,在车为车,轮舆皆车也;在器为器,中、边皆器也。 各效其材,而要 用其材,故曰:“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舍其同归一致,叛而至他,则途歧而虑诡于理,虽有卮言之不穷,犹以条枚而为栋梁,析豫章而为薪蒸,材非其材,乌效哉。 说《易》者于《爻》言,而不恤其《彖》;于《彖》言《彖》,而不顾其《爻》;谓之曰未达也,悉辞。 《易》之辞简而理微,舍其同归一致,而叛离以各成其说,简者莫能辨也,微者可移易而差焉者也,则亦可诡遇以伸其说,而为之言曰,文自文也,周自周也,孔自孔也,则亦终莫之悟也。 今以略言之: 乾 唯具四德,故虽在“潜”而德已为龙,他阳之在下者莫能拟也。 “勿用”者,以养其元亨利贞之德 也。 坤唯“丧朋”而后有庆,故上六处在西南极高之位,以得朋而疑战。 屯唯“利建侯”而勿用攸往,故九五之屯膏,而委其利于初九。 蒙唯“渎则不告”,以贞为吉,故六三以近昵而为不贞之女。 推此而求之, 《彖》为爻材、《爻》为《彖》效,以《彖》之经,求《爻》之权,未有不针芥相即者也。 至如履《彖》“不咥人”,而六三“咥”者,舍其说以应 乾 之成德而躁以进也,而《彖》已先示以履虎之危机。 同人亨“于野”,而六二“于宗”而吝,亨者在阳,而吝在阴,两相同而得失固殊也。 豫“建侯行师:之利,九四当之,非余爻之所能逮。 咸备三德,而《爻》多咎吝, 以利在“取女”以顺,而妄感皆非。 由其所以异,观其所以同,岂特思过半哉。 《爻》之义无不尽于《彖》中,而何读《易》者弗之恤邪。 篇中以《爻》不悖《彖》为第一义,就破先儒之说,而不敢辞其罪。 释《经》者得句而忘其章,得章而忘其篇,古今之通病也。 近世姚江之徒,拈单辞片语以伸其忘,皆此术尔,亦释氏离钩得鱼之淫辞,而君子悉取焉。 一 ○ 卦变说 卦变者,因《彖传》往来上下进行内外之旨,推而见其所自变也。 夫子作《彖传》,于卦画已定,卦象已备、卦德已见于《彖辞》之后,而得其理焉,明此卦之所以异于彼卦者,以其爻与位之有变易也。 盖自 天化而言之,则万象不同之形体,大化不齐之气应,各自为道,而非由此变彼;而以人事之同异得失言之,则阴阳各自为类, 而其相杂以互异者,唯由情之动而往来进退于其间,数有参差,则性情功效之臧否应违以殊,非忽至无因 ,乃其推移之际,毫厘之差,千里之谬也。 《彖传》之以卦变言者十五:随曰“刚来而下柔”,蛊曰“刚上而柔下”,噬嗑曰“柔得中而上行”,贲曰“柔来而文刚”、“分刚上而文柔”,咸曰“柔上而 刚下”,渐曰“柔得位”,涣曰“刚来而不穷”,皆三阴三阳之卦, 故古 注以为自否、泰而变。 而先儒非之,谓乾坤合而为否泰,岂有否泰复为他卦 之理。 程子因谓皆自乾坤而变。 然此二说相竞,以名之异,而非实之有 异 也。 若泛言自乾 8 坤而变,则六十二卦皆乾坤所摩荡而成。 若以随、蛊之属刚柔之上下言之,则所谓自乾坤变者,亦下 乾 下坤、下坤上 乾 之谓。 从三画而言则谓之乾坤,从六画而言则谓之否泰,其实一也。 三画之乾坤,或成象于内,或成象于外,各从其类而不杂者,则为否、泰,离其类而相杂,则为随、蛊。 一下十八卦, 纯者其常,杂者其变,故否泰非变,而余卦为变。 故《彖传》之理,多以否之变为得,泰之变为失。 玩《传》自见其义,不当疑否、泰之不足于变也。 变者,象变也。 象不成乎否、泰即其 变,非谓既泰既否而又变为他也。 以揲筮求之,其理自见。 乃若无妄曰“刚自外来而为主于内”,大畜曰“刚上”晋、睽、鼎皆曰“柔进而上行”,则又非乾坤也,非否泰也。 无妄者,遁之刚自外来也。 大畜者,大壮之刚上也。 晋者,观之柔进五也。 睽者,大畜之柔上进也。 鼎者,巽之柔上行也。 此又一义,为遁,为大壮,为观,则阴阳虽畸胜,而犹从其类,亦纯象也。 为无妄,为大畜,为晋,则杂也。 唯 睽为大畜之变,其义稍远;而鼎、革为巽、离之变,又别为一义。 要此诸卦,皆相杂而难取乎象。 变易之极,非固然之体撰,则有彼卦稍有移易而又别为一道之理。 从其 变而观之,以审进退升降于几微,穷人情物理之致,《易》之所为屡迁而忧其介也。 若上下秩然而成章,阴阳相比而定位,则道之常也,象之有定也,不复论其变矣。 乃朱子谓一卦而六十三卦皆可变,其说本自焦赣。 赣之为术,博衍筮策,九、六变动而为四千九十六之占辞,繁冗重复,而究不足以尽天道人事无穷之理数,以为忧悔吝而补过之明鉴,故不具论;即其所云变者,以筮法动爻言之,非谓卦之固有此也。 且如贲之《彖》曰“柔来而文刚”、“分刚上而文柔”,言贲也,非言泰也。 《周易启蒙》谓六爻不变则占本卦 《彖》辞 ,是《彖》 非以占泰二、上两爻之变也明甚 ,而恶得谓一卦之变六十四卦乎。 此焦氏之说与《启蒙》固相矛盾,奈之何曲徇而两存之也。 一卦而六十三变,《春秋传》有其文。 盖夏、商之季,《易》道衰,而筮氏以其小智,为游移不定之占,以求亿中。 文王演《易》,尽废日者之术,归之简易。 孔子所传者,文王之《易》,而以日者之术乱之,奚可哉。 篇中于随、蛊诸卦言泰、否之变,无妄、大畜、晋、睽、鼎、革各殊其说,玩爻象而宗二圣之指,不知其余也。 一一 主爻 为乾坤以纯为道,故 乾 曰“时乘六龙以御天”,又曰“天德不 可为首”,九五虽尊,不任为群阳之生,而各以时乘;坤曰“德合无疆,承天而时行”,六二虽正,而下不能释初六之凝阴,上不能息上六之龙战。 自此而外,则卦各有主。 或专主一爻行乎众爻之中, 则卦象、卦名、卦德及爻之所占,皆依所主之爻而立义。 或贞或悔两体相应,或因卦变而刚柔互相往来,则即以相应、相往来者为主。 或卦象同,而中四爻之升降异位,或初、上之为功异道,则即以其升降刚柔之用爻为主。 非在一卦,而六爻皆其有一德也。 一爻行乎众爻之间 ,如履为六三为柔履刚,则余爻之爻皆其所履,不可于外三爻而言履他爻;初、二与三同为兑体,虽有履 道而未履乎刚,故咥不咥不与焉。 复卦为初九为能复,大有为六五为 9 有乎大,而余爻皆听复而为柔所有。 姤、同人、豫、小畜之类,其义皆然。 二爻相往来,而以所往来者为主 ,如损之损三而益上,益之损上而益初,则唯所损、所益两爻为主,而余爻皆受损、益者也。 恒之初与四固藏以持久,余爻非有恒道;需、晋之五居尊而遥相待,上与四为隔绝,所由以俟需、晋者,则需与所需、晋与所晋者异矣。 以相应不相应为主者,中四爻之合离有得失之异 ,如中孚之二、五得中,相合而孚者也。 或卦象略同而三、四之升降异,如贲柔来二以饰阳,故贲须终不得为大文;噬嗑唯初 与上为强合;有贲者,有受贲者,有噬者,有受噬者,不得概言饰与合也。 中四爻相同而初、上为功异者, 如家人以刚闲得位之贞,而蹇以柔用;解以柔解失位之悖,而睽以刚争;则中四爻之得失皆听乎初,上,不自为合离行止矣;有闲者,有受闲者,有解者,有受解者,有启其疑以睽者,有致其慎而蹇者,未可无辩以离爻于全卦之象也。 观其《彖》以玩其《象》, 则得失之所由与其所著,吉凶之所生与其所受,六爻合一,而爻之义大明矣。 就说概云当某卦之世则皆有某卦之道,主辅不分,施受不别,遇履则皆履物,遇畜则皆畜彼,至于说不可伸,则旁立一义,如讼九五 为听讼,而不问所讼者为何人之类,揆之卦画,参之彖辞,绝不相当,非义所安,审矣。 篇内疏其滞,会其同,非求异于先儒,庶弋获于三圣耳。 一二 非始非终 以筮言之,则由三变以得一画以为初,渐积至十八变而成卦,疑初为始而上为终。 然成卦者,天地固有之化,万物固有之理,人事固有之情, 筮而遇之则占存焉,非因筮而后有卦也。 如天之健,非渐次以盛而向于弱;地之顺,非驯习以至而且将逆。 至于夬、剥之属,非上不成,其初则未尝决阴而剥阳也。 即以筮言,初爻得奇者三十有二,岂必初九为 乾 之始。 得偶者三十有二,岂必初六为坤之始。 即至五爻得阳,而 为 乾 为夬,尚未可知;五爻得阴,而为坤为剥,尚未可知。 无上不成乎初,亦阴阳无始、动静无端之理也。 卦有以初、终为时位者,然而仅矣。 即如 乾 以时言,而岂必一人焉由潜而见、而跃、而飞亢,阅历尽而不爽乎。 孔子终于潜,周公终于见,文王终于跃,尧始即飞,比 乾 、伯夷始即亢。 人事如此,物之变、天之化,尤其不可测者。 需非九五,始故亟进而谁需。 讼非九二,五自居尊而无与讼。 然则何所居于时与地,为卦之始、卦之终也。 未尝观象观变以玩其占与辞,而初则曰当某卦之始,上则曰当某卦之终,奚足以研几而精义乎。 其尤异者,于泰则曰泰极且否,于否则曰 否极而泰,于畜则曰畜极而通,然则明夷之终夷极而必无伤,解之终解极而复悖乎。 以天下治乱,夫人进退而言之,泰极而否,则尧、舜之后当继之以桀、纣而禹何以嗣兴。 否极而泰,则永嘉、靖康之余何以南北瓜分,人民离散,昏暴相踵,华夷相持,百余年而后宁。 畜极而通,则苟怀才抱德者愤起一旦,不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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