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进程中失地农民可持续生计问题研究以安庆市宜秀区为例

城市化进程中失地农民可持续生计问题研究以安庆市宜秀区为例内容摘要：

农民的生活状况真是令人堪忧 ,不少失地农民正日益蜕化为社会中的新弱势群体 ,成为城市边缘化的贫困群体 ,面临着极大的社会风险和生存压力 ,失地农民流民化趋势恐会形成。 这些都将对城市发展造 成重大影响 ,同时也可能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 8 第 2 章 安庆市宜秀区失地农民的生计现状及面临的难题 宜秀区失地农民就业难 ,面临的障碍因素多 笔者采用访谈法对安庆师范学院新校区周围的失地农民就业情况进行了实地调查，调查以农民户主或家庭成员为访谈对象，总共访谈了 40 户失地农民家庭，并对其中 20户进行了深度访谈。 同时，对安置安庆师范学院新校区失地农民的宜秀社区进行了调查，其失地农民就业现状如下 : 安庆师范学院新校区座落在宜秀区大龙山镇燎原村 ,在此之前 ,已有部分村民因合安高速公路的修建而成为失地农民 ,但高速公路的征地除给予失地农民很低的征地补偿款外 ,并没有给当地的农民带来新的就业机会 ,宜秀区失地农民就业问题早已经存在 ,只是因为当时失地农民数量不是很多而显现不明显。 安庆师范学院新校区的兴建 ,使得失地农民的数量急剧增加 ,就业问题凸现。 据笔者的调查 ,房屋拆迁重建安置到安庆大学附近的居民基本上实现了就业 ,他们可以依靠门面或房屋优越的地理位置进行对外租赁来获取租金 ,租金高的每年有四五万 ,少的也有两三千；也有部分精明的、有经商经验的失地农民利用自家房子这一良好、珍贵的资源来进行自我创业 ,如开设餐馆、旅舍、网吧等。 但 总体来说 ,有房租收入的失地农民毕竟是少数 ,只占失地农民总数的 20%左右 ,且集中在地理位置良好的村子。 安庆师范学院也为宜秀区提供了 100 多名的保洁员及宿舍 2管理员的职位 ,但对于众多失地即失业的农民来说 ,仍显得僧多粥少。 对于宜秀区大多数失地农民而言 ,土地被征收以后 ,政府只给予他们一次性的征地安置补偿费 ,劳动力不再由政府给予就业安置 ,而是按市场经济的办法自寻出路 ,宜秀区失地农民在城市中的生活和就业中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具体分析，有以下因素影响宜秀区失地农民的再就业： 宜秀区失地农民就业难的自身因素分析 就业观念消极落后 ,不能适应市场竞争要求 宜秀区的失地农民同全国各地的农民一样 ,已经适应了在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产方式 ,习惯了过那种自由、闲散的生活。 农民失去了土地，陡然置身于一个竞争激烈的环境 ,通常都感到手足无措，就业态度消极被动 ,依赖性极强 ,缺乏强烈的竞争意识。 在对宜秀区燎原村委会的访谈调查中 ,我们发现 ,大多数失地农民普遍希望政府或征地单位能给他们安排事情做 ,至于岗位的性质 9 城市化进程中失地农民可持续生计问题研究 — 以安庆市宜秀区为例 倒不怎么计较。 另外 ,燎原村自古以来风调 雨顺 , 旱涝保收，农民生活平稳、保守，多年来没有形成外出打工、做生意的潮流，对于外界情况也了解不多 ,所以失地农民在选择工作时 ,多选择环境熟悉、离家近的场所 ,以减少风险 ,而不是像大多数农民工一样为追求高收入，远距离外出，向东部沿海地区流动。 这也是受到燎原村多年来生活环境、生活方式、思维习惯等的影响。 据镇政府的工作人员说 ,镇政府在失地之初曾积极地组织向南方地区的劳务输出 ,但当地农民对此反应冷淡 ,镇政府最后也就不想管了。 还有一种情况存在于经济状况较好的失地农民身上 ,这些农民大多处于城乡结合部并有一定的房产，由于当 地经济的发展而带动了房屋出租业的繁荣，使他们有较为稳定的收入，从而形成了强烈的地域和生活优越感 ,于是，他们不愿屈就于一些劳动强度大、待遇又低的工作，从而与就业机会擦肩而过。 文化程度低 ,劳动技能单一，不能提供有效劳动供给 城市化进程为失地地区带来了新的商机和经济增长点，同时随着一些企事业单位的进驻，提供的就业岗位也大大增加。 可由于我国长期实行的城乡二元分割的就业体制，农民长期被限制在土地上，从事着知识和技术含量不高的种养业和简单手工劳动，从而也注定了自身知识和技能素质上的欠缺。 这一问题成了困 扰失地农民就业的瓶颈。 在这次的社会调查中 ,笔者随机抽取了宜秀区 120 名失地农民 ,并对其受教育程度进行分析。 调查数据显示，在 120 名失地农民中，识字很少或不识字的人数只有两名 ,占总人数的 %。 小学文化程度的有 18人 ,占总人数的 15%。 初中文化程度的有 77 人 ,占总人数的 %。 高中文化程度的有 21 人 ,占总人数的 %。 中专及大专文化程度的各有一人 ,均在总人数中各占 %。 从以上数据我们可以看出宜秀区失地农民的整体文化素质还比较低 ,缺乏一技之长 ,他们的综合素质与经济发展的内在需求有着明显的差距 ,由 于文化素质和劳动技能不高，参与市场竞争能力就差，对市场的应变能力非常有限。 这一因素极大地限制了失地农民就业的机会。 宜秀区失地农民就业难的社会因素分析 宜秀区失地农民就业难 ,与宜秀区自身的就业容量以及失地农民自身的技能低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但笔者认为 ,失地农民就业难 ,不是宜秀区失地农民的个性 ,而是全国各地区失地农民的共性 ,是我国在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一个 10 第 2 章 安庆市宜秀区失地农民的生计现状及面临的难题 难题 ,我们应该结合当前社会就业的宏观大环境来分析宜秀区失地农民就业困难的原因 ,以 便更好地制定对策 ,解决问题。 经济结构的升级、资本有机构成提高降低了经济增长的就业拉动作用 近年来 ,随着我国经济结构的调整 ,资金密集型产业发展较快，相同资金带来的就业增长自然比过去减少 ,同时 ,新技术的应用、管理方法的改进等 ,使得 劳动生产率大幅提高，产生了资本对劳动的替代效应，经济部门出现减员增产或增产不增人或者产量不变但人员减少的局面。 另一方面，我国目前经济增长的推动因素中，投资和出口的效应较大。 由于投资的构成主要是基础设施、基础工业建设、国有企业和外资企业等，随着技术进步和资本含量的提高，资本有机构成也不断提高，也会相应减少对劳动力的需求。 我国目前就业市场竞争强烈 ,功大于求 一方面农村释放剩余劳动力的速度加快，涌向非农产业，增大了就业压力；另一方面，外来劳动力大量流入，对农村劳动力就业转移到城市构成了一定的压力 :再者，城市下岗、待岗人员、大中专毕业生、转业退役军人就业压力本身就很大，失地农民进城就业更是困难重重，大多数是望而却步，即使找到工作，多数是临时工，能找到一份稳定工作的，寥寥无几。 企业就业吸纳能力减弱 一是乡镇企业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就业的能力大 大减弱。 随着全球经济新形式的变化，布局分散、规模较小、成本偏高、污染严重的乡镇企业正面临着规模化和集约化升级的挑战，部分此类企业的关闭使许多因失去土地而进入企业就业的被征地农民失去工作，也限制了农村城市化过程中就业容量的扩大。 二是国企改革带来了大量的城市下岗分流人员。 据估计，我国 200 年城镇职工的失业率在 9%左右，职工下岗人数在 1000 万，实际失业人数达 1695 万人。 城市企业自身劳动力都已过剩，哪还有能力吸纳被征地农民 ? 三是工业企业就业吸纳能力减弱。 随着改革与发展大环境的变化，企业已走过粗放经营的数量型扩 张时期，并伴随着经营机制的全面改制，企业经营者把过去的“就业最大化”改变为追求利润最大化，对用工的量和质都作了大调整，实行减员增效，就业增长也随之回落。 11 城市化进程中失地农民可持续生计问题研究 — 以安庆市宜秀区为例 第三产业发展滞后严重阻碍我国就业扩大 一般来说 ，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推进，西方发达国家城市化水平就会不断提高，又极大地带动了第三产业的发展，二者几乎是同步的。 我国工业化水平已达到中期阶段，而城市化率还处于较低水平，城市化滞后于工业化 ,仅为 42%，制约了第三产业的发展。 第三 产业向来被认为是国民经济中投入少、吸收劳动力能力最强的领域，其就业弹性往往是第一、第二产业就业弹性的数倍。 但是中国的第三产业在整个经济中的比重，相对于中国的发展水平来说是偏低的，这些部门中有巨大的潜在的就业机会未被充分发掘。 据统计， 2020 年，我国三大产业结构比例为 ： 53： ，表明第三产业的发展程度不仅低于发达国家平均 70%的水平，也低于发展中国家 40%左右的平均水平，导致我国目前第三产业吸纳的劳动力人数不足全部劳动力的三分之一，而发达国家这一比例普遍都在 60%①以上。 可以说，第三产业的发展迟 缓、投资滞后成为阻碍我国就业扩大的主要因素。 宜秀区失地农民就业难的制度因素分析 城乡二元制度导致失地农民就业渠道不畅 长期以来 ,由于我国实行城乡分割的二元制度 ,使得农民进入城市市场务工深受排斥。 虽然国家也制定了“合理引导、公平对待，完善管理、搞好服务”的方针，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村劳动力对城市的转移 ,但是，制约农村劳动力平等就业的诸多体制性、政策性障碍还没有消除，尤以户籍制度为甚。 笔者在对宜秀区失地农民的调查中了解到 ,虽然农民土地已全部被征用 ,但是农民的户籍身份仍是农民 ,并没有随着土地征用而转换。 我国自 50 年代中期开始实施严格的户籍制度以来，到现在已有 50 多年，现在户籍制度管理已有较大松动，但仍然阻碍着农民向非农职业的转换，一方面，在城市务工仍需要暂住证等各种证件，另一方面同工不同酬。 虽然 2020 年 1 月 15 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区、各部门取消农民进城务工就业的工种限制，不得干涉企业自主合法使用农民工，但具体实施仍需要一段时间。 现在在外打工的人员大多是从事脏、累、工资低、无保障、工作时间长等此类的工作。 也有一些人有一技之长，但是因为是农村户口，待遇也不如正 式 职 工 ， 如 在 本 次 调 查 中 采 访 的 个 案 曹 某 ， ① 瑞娥《面对就业形势困难的财税对策研究综述》经济学动态 ,2020 年 8 期 12 第 2 章 安庆市宜秀区失地农民的生计现状及面临的难题 男， 37 岁，电工，初中文化程度，征地以前一直在建筑工地包电工活，公家、私人活都干，五年前在给一家国营企业干活时，因其技术较好，被企业留下来当电工，每月 1000 元，其他各项福利、补贴均没有，和他工种相同的厂里正式职工每月收入两千多元。 他有时 也觉得很不公平 :明明自己和正式职工干了相等的活儿 ,为啥报酬却只有他们的一半 ?但想想自己的农民身份 ,加上每月收入比较固定，不用自己在外揽活承担风险 ,所以他还是一直留在厂里干。 象曹某这样因为户籍的原因在企业遭受不同待遇的农民工非常之多 ,在一个企业里面 ,对农民工是一个制度 ,对正式职工是另外一个制度 ,农民工享受不到公平、合理的待遇 ,这在某种程度上打击了农民工工作的积极性 ,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使之难以融入到城市生活中来。 另外 ,城乡二元就业制度制约了城乡统一劳动力市场的建立 ,现代劳动力市场体系应是统一、开放、有序的，但 是就业制度的不平等性使得劳动力市场成为分割、封闭、垄断、和无序的状态。 要想促进城乡劳动力双向自由流动，享受同等、公平的国民待遇 ,建立城乡统一的劳动力市场，就要改变城乡不平等就业的制度。 政府就业安置政策措施滞后 我国在 20 世纪 80 年代中、 90 年代初，对失地农民采取的安置政策是政府计划安置，征地单位按指标录用失地农民，有效地解决了失地农民的就业问题。 但是，到 2020 年以后，失地农民数量剧增 ,同时，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立和企业用工制度的改革，征地安置补偿费代替了招工指标，土地被征用后，劳动力 不再由政府给予他们就业安置，而是按市场经济的办法来自寻出路。 农民文化素质和劳动技能普遍低，参与市场竞争能力差，应对市场变化能力弱，一旦失去土地，也就失去了最根本的就业岗位和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尽管政府采取了一些相应措施，引导部分农民进入了二、三产业，但仍然有相当一部分农民在近期内无法迅速找到谋生出路，暂时有地方打工的或有经营项目的，也深为长远的生计而忧虑。 可以说，政府没有将失地农民的安置、就业、保障问题纳入全局加以统筹考虑，就业安置政策滞后。 13 城市化进程中失地农民可持续生计问题研究 — 以安庆市宜秀区 为例 征地补偿方式单一且标准很低，远远满足不了失地农民的持续生计需要 本次在安庆市宜秀区的调查显示，在征地的过程中没有村民的参与。 在访谈中，绝大多数农民表示，在征地过程中，村里没有就征地目的和补偿标准征求过村民的意见，农民只是简单被告知哪些地要被征用，他们将会拿到多少补偿费，而且都是口头告知，没有书面通知，征地事件本身和补偿标准都是单方面强加给农民的，他们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征地补偿实际上究竟是多少。 其实对于被征地农民来说 ,土地卖与不卖 ,他们根本控制不了 ,所以他们关心的更多的是征地补偿费多少的问题。 我 国现行征地安置补偿原则是：依法按照土地的原用途给予补偿，保证被征地农民的原有生活水平不下降。 依据此原则，《土地管理法》规定，征地补偿由三部分组成，一是土地补偿费，按每亩土地前 3 年平均年产值的 610 倍，最高不超过 15 倍进行补偿；二是地上附着物和青苗补偿费，按成本或市场价格进行补偿；三是对劳动力安置补偿费，按每亩地前 3 年平均年产值的 46 倍进行补偿，土地补偿费和安置补助费的总和不得超过土地被征用前 3 年平均年产值的 30 倍。 我国现行土地法规定土地补偿标准是以产值为基础，再乘以若干倍数进行补偿，称为“产值倍数法”。 按照现行补偿标准高限计算，既使在经济较发达的东部地区，农民每失去 公顷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