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时期民俗文化学的兴起

“五四”时期民俗文化学的兴起内容摘要：

不通。 ……一山相隔，歌谣便自不同， 强一水相通，歌谣便可传布。 就这一首中， 因已经可以窥见。 以后我们只努力的采辑歌 巩谣，同时就是调查方言的根本大计了。 这篇关于同一类型歌谣整理、研究的尝试 论文，还有别的一些优点，这里就不再琐 控琐细说了。 它刊出后也引起学术界的瞩目 巨、倾心。 它可说是自北大搜集发表歌谣五 年多以来最有分量的理论文章，跟前文所 睿介绍的关于孟姜女的研究，先后辉映，堪 翰称这时期口承民间文艺学上的‚双壁‛。 毅由于它们的诞生和存在，使我们这门新的 诟人文科学有了比较坚牢的基础，在那稍后 的一段时期里，一些新产生的故事、歌谣的研究性文章，不少是从它们得到启发或 奥方法上的借鉴的。 这就证明它们在当时学 硭界所具有的意义了。 在材料的收集、整理 舒方面，歌谣研究会的工作也是值得一提的 谮。 那就是上面说到的顾颉刚的《吴歌甲集 蒜》。 这部材料，原来分期刊载于20 / 50 《歌谣） ｝周刊，后来才汇印成专册。 它的取材虽 阚然稍杂，但是在注释的精细上是值得称赞 显的。 特别编者所撰的《写歌杂记》十章， 躞其中像《起兴》、《撒帐》等都是在歌谣 杞学上颇关重要的文字。 此外还有魏建功的 蒴《读歌札记）、《吴歌声韵类）｝、疑古 副玄同的《苏州注音字母草案》及《歌谣中 标字的讨论》等附录，胡适、疑古玄同、 贴刘复、俞平伯的序言。 前者大都跟这部歌 枕谣本身语言、声韵等有密切关系，后者也 大都‚言之有物‛，足供参考的。 一个民 尤间文学的资料集有这样的详密注解及辅助 芭的资料和理论，不但在当时是空前的，到 俅现在也没有看到第二部。 它的科学性是不 蘸容埋没的。 ‚五四‛后期，是口承文 艺学活动相当兴旺的时候，理论方面，除 了上面所提到的以外，还有那些书面化了 や的古代民间歌谣的被重新提出和推崇。 关 庭于这，我们只要举出胡适的《国语文学史 妇卯’讲义和徐嘉瑞的 《中古文学概论）） 跎便可见一斑了。 《国语文学史》是那些时 ╈期胡氏在北京、天津等地国语讲习班的讲 剐稿。 讲者在讲义里，阐述了他对中国白话 屙与文言的离合历史和白话文学发展的情况 嘿。 在汉、魏六朝的文学中，讲者就只是举 答述那些时代的乐府民歌。 所谓词赋、古诗 捏文等都没有资格登场。 并且对那‚平民文 ハ学‛评价很高，例如试看对于《焦仲卿妻 聍｝）称赞说：‚汉代民间文学的最大杰作 粑自然是《孔雀东南飞》一篇。 这一篇写的 擗是汉末卢江小吏焦仲卿夫妻的悲剧，凡三 沥百五十三句，一千七百六十五字，21 / 50 乃是中 假国文学史上一篇最伟大的史诗。 ‛这种关 镦于文学史的新见解，无疑是要使当时听者 锋或读者耳目一新的。 徐嘉瑞的《中古 载文学概论》，是一本断代的新的文学史著 作。 他把文学分为‚贵族文学‛和‚平民 文学‛．并重视文学跟音乐、舞蹈的关系 吊。 在贵族文学与平民文学的问题上，他重 戌视平民的文学。 在谈到汉、魏平民文学的 宁章节里，他明白说：‚贵族文学，在文学 鳇史上，固然也有相当的价值。 现在作文学 嫫史的人是词赋派文学为上，平民文学为附 洽大文学史》，述乐府不过两页）。 我现在 华反过来，以平民文学为重，……‛在实际 戗的处理上，第二编汉魏六朝的平民文学共 姣6 章，篇幅 90 余 页，而同时代的贵族文 毪学、第四编，共三章，只有寥寥十余页。 便在评论上，对平民文学，不但比较详尽， 伽且多赞美的词句。 随便举个例子，如对于 六朝民歌中双关语说：‚六朝文学中之犇 辛词，确实是我们中国文学中的一种隽品。 彪它的含蓄最深，又耐人思索，使人百读不 厌。 况且他的出处又不是从书上来的，只 闭要聪明人一猜就着‛。 这种对古民歌艺术 ＞的见解，在当时是新颖的，也是富于启发 锴性的。 文学史，主要是古典文学的园 婵地，对它的见解，容易偏于保守。 胡、徐 戍这种大力提高古代口承文学的著述的出现 赞，无疑要给当时一般新文学和口承文艺学 运动大大添威助势。 胡适在给《中古文学 概论》写的序言上指出了汉魏六朝的民间 饩文学，不断由原来在野的身份，上升为‚ 节正统文学的一部22 / 50 分‛的历史事实之后，接 彡着说：‚我们做中古文学史，最要紧是把 艚这种升沉的大步骤 — 一点出来，叫大家知 瓒道一千五百年前也曾有民间文学升作正统 е文学的先例，也许可以给我们一点比较的 屣材料，也许可以打破我们一点守旧仇新的 顽固见解。 ‛这最后一句话，是多少道破 ┢了上说那种情形的。 ‚五四‛时期， 八口承文艺的发掘与探索，是这门学问的初 释期建立阶段，也是当时整个民俗文化学兴 孵起的重要方面。 三、民俗文化学的兴起 丙、通俗文学登上文坛 唐、宋以来，那 钼种产生和流传在城市的通俗文学逐渐兴盛 庇起来。 到了明、清时代就更加发达了。 现 酏在所谓文学史上的‚四大小说‛，就是在 ㄠ这些时期出现的。 从作品的种类看，除了 乖一般较大型的小说、戏曲外，还有小型的 旧小调、俗曲等。 当中占重要地位的是小说。 前期它的产生过程及演变，据一般推测 踏，大略如下。 先有一些民间流传的故事， ぞ城市的民间艺人把它收编起来给以讲说和 с不断修改。 后来，某些文人学士看上了它 扶，又把它修订、编纂 ，印行出来。 到了后 卉期，有些不得意的文人就利用这种说书形 胧式自己创作了。 其它种类的通俗作品，有 驻的产生、发展过程，大略可能也是如此。 箍例如弹词。 它的起源，可能要追溯到唐代 兕的佛曲，甚至于战国的‚成相‛，不管怎 套样，它首先是民间弹唱的文学形式，并且 料似乎是有过演说史事的作品在口头流布的 滚。 但是到明代中23 / 50 后期已经就有文人仿作， 主像杨状元的《甘一史弹词）｝。 到了明清 引易代的时候，抱着家国之痛的文人，就更 犁要借它来抒写自己的满腔悲愤之情了。 熊 栈开元的《击筑余音》、贾凫西的《木皮鼓 酹词》，就是这类作品。 到了晚清，小说家 李伯元还用它写作过《庚子国变弹词》。 上面一些文学史的事实，说明通俗文学， 苇本来出生于民间，后来经过文人的修改、 再创作，它自然起了变化。 从某种意义上 簦说，它被提高了。 尽管如此，它还不能根 本改变原来的地位，仍然是不登大雅之堂 的‚在野文学‛。 大家知道，清代政府所 修的四库全书，收罗历代文籍是相当丰富 ㄈ的，但在那里一般的白话小说和戏曲等， 譬都没有厕身的资格。 至于像《水浒》、《 毗红楼梦》等优秀作品，却免不了以诲盗、 ㄙ诲淫的罪名而频遭禁抑的事情，更是大家 瑕熟知的了。 原因是封建专制政权没有根本 缢改变，科举制度和士大夫的顽固头脑以及 桀社会上的习惯势力依然存在。 这就必然使 镢那种非正统的民俗文化翻不了身。 晚清 躲时期及民国初年，情形稍有变化。 在那革 Ъ命思潮高涨的时刻，进步知识分子，为了 鹫唤起革命意识、开拓人民知识，不但要利 炊用民众中流行的山歌、民谣等口头文学形 宙式，也要利用通俗文学的形式。 当时用小 说、戏曲、小调等形式去写作宣传新思想 啾、新事物的作品，大量出现于报刊上。 像梁启超这样的志士文人，就曾用广东的戏 「曲形式写过《新罗24 / 50 马传奇》。 特别是那位 锉后来反对新文化运动最出力的林纤，也曾 俸在白话报上发表过通 俗文学形式的道情。 逐其它就可概见了。 这里还要提出的，是这 绊时期，新学界对于那些传统的通俗文学都 仂有比较新颖的见解。 尽管其中有些见解， 现在看来并不高明；但是把它放在当时文 营艺理论思想史里去看，还是有相当意思乃 Ζ至价值的。 即使在这样时期，也没有使那 些通俗文学，真正取得正统文学的地位。 漓这种好景的到来，分明还有待于更大风雷 顶的震动，还有待于更大浪潮的冲击。 ‚ 涿五四‛新文化运动，正是这种更大的风雷 堪和浪潮。 当时澎湃汹涌的文学革命和语 噙文统一的运动，推出了通俗文学，抬高并 龙确定了传统通俗文学中优秀作品的位置。 在新文学运动发生的初期，那些先驱们就 禹明白提出，要用普通话代替脱离生活实际 硕的文言，要用这种多数人能听能说的语言 ∫，去写作一切应用文字及文学作品。 在追 缃溯白话文学的起源及论证它的‚语言教师 铂‛作用时，他们指出了明清以来的那些优 秀小说为我国文学史上的正宗。 例如在那 备篇新文学运动首先发难的文章里就这样写 昌着：‚今人犹有鄙夷小说为小道者。 不知 鲐施耐庵、曹雪芹、吴研人皆文学正宗，而骄文、律诗乃真小道耳。 ‛又说：‚吾惟 冤以施耐庵、曹雪芹、吴研人为文学正宗， 玄故有不避俗语俗字之论也。 ‛另一位急先 泷驱大声喊出文学革 命的三大主义，那第三 ┞项的末句说：‚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 馏文学。 ‛下文在指出韩愈‚变八代之25 / 50 法‛ 的文学史意义及两种缺点之后，接着又说 健：‚元明剧本，明清小说，乃近代文学之 逾粲然可观者‛。 并指出由于前后七子及八 奄家文派等的罪过，使得‚盖代文豪若马东 锖篱、若施耐庵、若曹雪芹诸人之姓名，几 蝻不为国人所识。 ‛ 此外，当时先锋队伍 韪中有些学者，虽然觉得过去‚小说之作品 鹛，其有价值者乃极少‛，但是，他仍然同 锁样承认：‚小说诚为文学之正宗‛。 使我 们不禁惊异的是连上文提到的那位新文化 荧的死对头林纾，在当时也被迫承认‚白 话 遢至《水浒》、《红楼》二书，选者亦不错 镝。 然其绘影绘声之笔，真得一‘肖’字之 榜诀‛。 并以《水浒》中‚武松之鸳鸯楼‛ 酎为例，详论其笔墨的精妙。 尽管他强调的 檎道理，是白话的好文章是从古文中得来， 疟‚无古文，安有白话。 ‛至于把明清的通 俗小说推作文学正宗，他老先生当然是更 幂不会承认了。 上述那些先驱们拥护通俗 湮文学的一些意见，现在看起来，虽然平淡 帝无奇，在 60 多年前可不得如此。 这只要 共看那些时期，以林纾、严复、梅光迪、章 士钊等为代表的反对言论及悻悻之态，其 狠非寻常意义可以想见了。 但是，中国文字 幻及文学必须根本改革，对过去传统文化必 帷须给它重新估定价值，这是中国历史社会 发展的要求，是当时广大人民的迫切愿望 物，也是世界社会、文化发展的必然趋向， 凌加上国内越来越多的人的觉醒和拥护，这 葙种文化狂澜决不是那些人所能够用力阻止 的。 历史运行的结果，确切证明了这点。 晒倒是严复《书札》26 / 50 里那句话；‚此事全属 搐天演‛，颇有见解，虽然他的结论和态度 妗是不可取的 —— 70 年来的史实正打破他 洄所谓的‚优存、劣败‛的主观预想。 在 这些时期，使过去那些流传很久的通俗文 锊学，一旦高步登上文坛 —— 被推崇为文学 锴正宗，并且地位迅速 牢固起来，对这种现 崇象起作用的，除了先驱者们确实、锋利的 匪言论和那些作品本身的优异性质之外，我 凭觉得还有两点因素是应该郑重指出的，那 盅就是胡适等的传统小说考证及导论，鲁迅 了的小说史的整理。 由于这两件坚实的文学 巅史的工作，使那些原来比较断片的评论更 躇添加重量，充实内蕴，使这些优秀的通俗 耐作品，更加被读者所理解和尊重了。 先 荚谈胡适的小说考证及导论。 胡适自倡导 宫文学改革，及推尊明、清那些优秀小说为 仉我国文学中上的正宗，并且是我国普及白 カ话的语文教师之后，又致力于个别优秀小 说的考证及新式印本的导论。 从‚五四‛ Д运动第二年到‚五卅‛运动那年末，他一 疝连作了以下几篇论考、序说的文章： 水 萸浒传考证 1920 镜花缘的引论 1923 红楼梦考证 1921 三侠五义序 1925 三国志演义序 1922 儿女英雄传序 19 棒25 西游记考证 1923 在这时期之 手后，他还写作过《海上花列传序》、《官 场现27 / 50 形记序｝）等性质相类的文章。 因为 喟那些通俗小说，它的著者不是著名文人， 西著作又一向不被学者们所重视，有些关于 ⅶ作品的意旨被故意弄得很模糊，有的则在 荤读者脑里产生了许多猜测，……总之，在 葭那些优秀通俗小说上存在着许多问题，要 霰使它成为今天一般人有益的读物，就必须 畔下手做种种工作，例如选印较好本子，给 に书中文字分清段落，并使用新式标点，这 塄是一方面。 对作品的作者身世、成书过程 诸、书的内容、意义及技术优劣等，给以必 要考证、解说，这是另一方面。 胡适所做 榍的，主要正是后一方面。 胡适对国学有 阄相当根抵，特别对清代的考据学有较高兴趣。 他又具有一定西洋的哲学和文学理论 戟等的知识。 这些条件使他当时能够担当那 腼种小说考证和序论的任务。 《水浒、《西 游记》、《红楼梦》等考证，他用了很大 燠的力量去搜集资料，进行分析、论断，使 嵫读者增添了许多知识 ，也使他们耳目一新 煺。 我记得亚东图书馆新刊行的《镜花缘》 芪正发行时，由于一位在师范里曾经教过我 着国文的老师的好意，我得到一部。 我读了 蜡这部以前不知道的小说，留下了深刻的印 垮象，直到现在还相当清晰。 这跟胡氏那篇 楷，我国就有一位学者在所做的小说里讨论 橼过这种问题，怎么能不兴味滋滋呢。 《镜 ≤花缘的引论》，在胡氏的考证、序论里， 飧并不是最典型的，不过因为亲身体验比较 深，所以拿它来做个例子罢了。 在这里 霰，我想借机会谈一下一个跟胡氏小说考证 蜃有密切28 / 50 关系的问题。 那就是他较早提出来 瘘而且影响较大的《红楼梦》著作的‚自传 裼说‛。 这个关于这部名著的题材来源问题 哎的看法，也是胡氏《红楼梦考证》的主旨 逖。 他的说法出来后，不但很受注意和赞赏 ，而且有些年青的学者在围绕着它进行探 珀索。 这是红学史上的一段事实。 但是，全 那国解放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它一直 澎在受批判，连俞平伯的论著也不能幸免。 贶现在形势已经变化，我们不妨本着实事求 六是的精神和学术问题与政治问题相对分开 造的原则，重新来看看这个学术问。